问:上回说到,一次治疗从哪里开始,要靠“听劲”,“听”到哪里最需要,就在哪里“开穴”。先说说什么是“听劲”?
答:听,非耳朵,是“心”听的过程,书法,武术,国乐我想都是如此;针灸用于临床,这个“听”是最关键的,包括“以意布局”也是在听的前提下,对患者全身气机排列组合。
首先,简单说下“听”的方法,用一根中指在病人的身体点触,并随着病人身上邪气的移动而移动的感知过程。
在治疗前,“听”包含两层含义;其一,“听”病人气机,为了探寻患者的信息(知彼),这与切脉探知病情是殊途同归的,这个过程也是医者自我“静心凝神”的过程。“听完”,心中对病人的气机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患病在哪些脏腑,便于“针刺布局”。其二,在探寻病人气机的同时,“听”即是为病人导引,有利于引出其身上之“气”,使其“气路”更显,便于我随后针刺。在哪里开穴(治疗切入点)是通过“听”来确定的。
治疗过程中,“听”用于针刺手法,也有两种作用;其一,在每个穴位下针前该“点刺”“浅刺”还是“直刺”,已经“听”出来了,故下手前,就已明了;其二,大多数针为“直刺”,“直刺”即是针入“天部”或“人部”后,根据穴位内邪气的移动而深浅,每一针都不同,这个过程,完全取决于“听”气。
案例
足跟腱断裂:某男,26岁,07年车祸后,左侧大脚趾肌腱断裂,手术并植皮,术后脚趾功能受影响,不能久占,酸痛,阴雨天加重。
取穴:太冲开穴。太冲1针(点刺)--太冲1针(直刺,气开始移动)--脑清1针(运针)--丘墟1针(运针)--太溪1针(浅刺)--太白1针(直刺,待3秒后拔出)--太冲1针(运针收尾)
二诊后足部觉有力,五诊后酸痛感明显减轻,仍不可久站,两月后,脚趾功能基本正常,阴雨天无酸痛感,三月后行动自如,可久站奔跑,其余症状消失。
按:该案例涉及到手法的运用。针刺中的“点刺”“浅刺”“直刺”都是在刺入穴时已经“听”出来的。
大略描述下“点刺”“浅刺”“直刺”手上听到的感觉:“点刺”听劲的感觉邪气在表,气感会带着术者点到为止,立即出针;“浅刺”邪气在天部,针随气入天部,会做1、2秒的停留;“直刺”相对复杂,针入人部、地部,深度随着气感听到哪是哪,且会自然运用手法;全凭“听”上做文章。
问:前面提到针刺前要“静心凝神”很重要,现在临床上好像很少强调,都是强调针刺方法,“静心凝神”临床上真的重要吗?
答:当然!这完全与临床效果挂钩。我也是在临床中体验到这句话的重要性,这中间,不同阶段也有不同体会。起初,在没有达到与病人气机相应沟通前,对这种说法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以为又是老祖宗拽文的陋习,不以为然;当逐渐有了些感应才有感觉,如为了针刺时缓解病人的紧张情绪,边针边谈,即觉气不能聚,心浮气躁,效果大打折扣;再后来,有时又会刻意让自己“分神”,太执着去了解病人的气机,又会陷入“我执”,“我执”了,就是“病在治我”,非“我治病”了;中国文化真的是相通的,佛理就是医理,医理就是生活,就这么回事,又很难,和“人”挂钩就更难了,不好弄,扯远了。
问:“神”到底应该怎么理解?
答:很难说得清楚。你当然可以把它当成“注意力、意识、思维”等,但它又确实高于此层面。现今医生少有强调“治神”,甚至无视“治神”,民间一些传统中医或许还有部分,医院的时候,没有遇见一位针灸医生提到“治神”,偶有人提及,也仅仅是“聚精会神”罢了,多是草率下针,有如插秧。虽然如此,但不代表老祖宗没有这个说法,相反,古之医者极为重视这一过程,《标幽赋》提到“凡刺者,使本神朝而后入;既刺也,使本神定而气随;神不朝而勿刺,神已定而可施”,针刺时,“目无外视,手如握虎;心无内慕,如待贵人”,无不强调“神”的重要,所谓“功夫在针外”,“细节决定成败”,其实,这是基本入门,无论是针灸、推拿、方药、正骨还是巫医,在下手看诊时都必须从“治神”入手。除了“治神”,还有“神治”,但此处不宜多说,一言以蔽之:“治神”的目的是调术者的心静以期与患者感应,进入对方气场作业;“神治”是调动术者本身气场来調服患者气场;“神治”是一种拿来主义,不可持久,个人不认同。
问:说了难以表述的“神”,下一次我们来谈谈具象的“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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