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深入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警察授旗仪式上的重要训词精神,以热烈氛围迎接第一个中国人民警察节的到来,引导广大民警牢记从警初心、担当时代使命,10月23日至11月30南宁铁路公安局开展“践行训词精神担当时代使命”主题文艺创作活动。我处各单位民警积极参与,现将我处主题文艺创作评选活动获奖情况公布!
—文学类—一等奖小说《识骨寻踪》南宁处乘警支队樊莹莹三等奖散文《忆“顺德”》南宁处陆川所潘海源优秀奖散文《抗美征服千层岭》南宁处隆安东所郭飞优秀奖诗歌《藏蓝色的坚守》南宁处兴义所靳吉—书画类—一等奖美术作品《护航》南宁处南宁南所亓新周二等奖书法作品《牢记使命忠诚履职》南宁处乘警支队唐翼虎三等奖漫画作品《警种漫画形象》南宁处宾阳所韦洁莹三等奖海报作品《练为战》南宁处乘警支队吕昕冉优秀奖美术作品《魔都上海》南宁处刑警支队高腾优秀奖美术作品《敬老院》南宁处乘警支队杨懿—摄影类—二等奖《母爱无疆》南宁处南宁东所王鑫二等奖《大练兵》南宁处特警支队余艳玲三等奖《大鹏展翅》南宁处特警支队屈乐成三等奖《真情沟通》南宁处南宁所刘柳三等奖《振翅飞翔》南宁处刑警支队许怀军优秀奖《使命担当》南宁处乘警支队王荣鑫优秀奖《疫情下的爱情》南宁处隆安东所郭飞获奖作品展示书画类作品《护航》亓新周南宁南所《牢记使命忠诚履职》唐翼虎乘警支队《警种漫画形象》韦洁莹宾阳所《练为战》吕昕冉乘警支队《魔都上海》高腾刑警支队《敬老院》杨懿乘警支队摄影作品《母爱无疆》王鑫南宁东所《大练兵》余艳玲特警支队《大鹏展翅》屈乐成特警支队《真情沟通》刘柳南宁所《振翅飞翔》许怀军刑警支队《疫情下的爱情》郭飞隆安东所《使命担当》王荣鑫乘警支队文学类作品《识骨寻踪》樊莹莹乘警支队院子里,水泥平台上立着一个大理石屏风,上刻着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这座庄严牌碑背后,是一栋简朴的大楼,右侧悬挂八个镀金大字:龙城铁路刑警大队。 大队长黎华在四楼办公室里来回踱来踱去,今天他有些心神不宁。
黎华的右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放下了正在查阅的卷宗,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右眼。作为刑警大队的队长,黎华一直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那些迷信说法向来是嗤之以鼻,可唯独对右眼皮跳灾这件事情半信半疑。 “黎大,你怎么了?”见黎华把眼睛揉得通红,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副大队长罗峰关切地问道。罗峰30多岁,留着寸头,身体虽然瘦但很结实,整个人显得十分精干。 黎华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眼角,轻轻啧了一声:“右眼皮跳了几下,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时技术员邹昊走进来,他很年轻,留着韩式烫发,带着时髦的黑框眼镜,散发出浓厚的娱乐圈气息,如果不是身着警服,根本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一名警察。听到黎华的话,邹昊诧异的调侃道:“不是吧,黎大,你还信这个啊?” 黎华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腿脚。“其实本来我不信,可是这些年我右眼皮老跳。说起来也怪,只要我右眼皮一跳,我们辖区准会出桩大案。就这样好几回,也不由得我不信了。” 邹昊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揶揄道:“黎大,您可真厉害,比柯南厉害多了。柯南是到哪儿哪儿死人,您呢,连门都不用出,眼皮跳一下就能死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邹昊对黎华的调侃。黎华皱着眉头看了眼来电号码,心里不由一紧,赶紧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苏局,您有什么指示?”黎华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道。 “黎华啊,一个小时之前,有群众在已经干涸的竹鹅溪底发现了人体尸骨,技术支队的同志已经第一时间到场了。这样,你组织下人手,马上赶过去。”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急促而又不失威严的嗓音,说话的是龙城铁路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苏源。 黎华眉头锁的更紧,脸色也浮现出些许的烦躁,但是语气仍然保持着十足的谦恭:“苏局,这……这一般的命案不都是让支队处理就行了嘛,怎么这次还惊动您了呢?” “是啊,按照规定是这样。可这一次,情况有些特殊。”苏局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声音也刻意压低:“这起案件重大,社会影响十分恶劣……好了,赶紧动身吧,详细情况技术支队的同志会给你介绍的。”
赶到现场,黎华一班人马远远就看到了现场外围拉好的警戒线。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走进红白相间的警戒带内。 “黎大,你过来了!”技术支队民警说。 黎华没有说话,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他快速扫视了视野下的干枯的竹鹅溪,问道:“谁报的案?” “竹鹅溪常年水质污臭,政府部门最近将水排干,准备进行设施的改造,今天中午有几个附近的孩子在这里玩耍,发现了泥巴中露出一个头颅,他们害怕就赶紧跑回家,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长,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不相信,就让孩子带路过来看了一下,果然是人的头骨,然后他就马上报案了。”侦查员汤俊杰回答。 “现场初步情况如何?” 小汤向前走了一步,回答:“竹鹅溪内有多年的淤泥沉积,颜色呈暗黑色,还有一些水草,目前我们表面上看到有一个明显的头颅骨,就是报案人发现的,接下来我们还要继续搜寻剩下的人体骨骼。”
停顿了几秒后,他继续说道:“不过,因为这个溪塘自形成以来,一直没有干枯过,多年来在溪底形成了很多杂物和一些动物的骨骼,所以对于接下来人体骨骼的寻找,还必须要法医参与,不然接下来工作的开展可能有很大的困难。”
从警刚两年的法医小盛跟着师傅老法医冯景和技术员邹昊、侦查员汤俊杰等人一起,以发现的头颅骨为中心,在半径大约50米的范围内展开了人骨的搜索工作。先后发现了人体的肋骨、锁骨、椎骨、盆骨、股骨等骨骼,当然在搜寻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非人骨,比如一些猫、狗的骨头,这些骨头,从法医人类学专业的角度都被法医坚定的认知给予了否定。 从下午1点钟开始,他们一直搜寻到下午6点钟,对现场进行了三遍仔细的寻找,最后结束时,堆在现场物证袋上的是一大堆人骨。 当参与搜索的其他人都累的腰酸背痛、站在一旁休息时,盛征峰开始对刚刚发现的每一块白骨的形态特征进行仔细的检验,拿笔进行相关特征、数据的记录,最后再按照人体解剖结构特点,从上到下依次放好颅骨、颈椎、锁骨......
晚上7点半,龙城铁路公安处的刑侦会议室内。 “黎华,现场情况如何?”苏局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表情凝重的问。 “苏局,我们目前只是对现场进行了初步的勘查,因为夜晚到来,光线条件不好,同时溪塘内有很多淤泥,现在只是发现了大部分的人体骨骼,还有一些人体骨骼没有发现。”
“老冯,人体骨骼检查的怎样?”苏局没有抬头,手中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边写边问。
冯景头转向身后,扫视了一下坐在后面的兄弟,发现坐在门口角落里的徒弟小盛也正在看着自己,当二者的眼神交汇在一起,老冯点了点头,小盛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经过现场勘查人员将近5个小时的搜寻,在溪底找到32块人骨,根据人体骨骼结构特点来看,我们发现现场的骨骼应该属于一个人所有,性别为女,年龄20—30岁左右,身高1米6左右,头部的颅骨有骨折,分析颅脑损伤死亡的可能性较大;根据人体骨骼白骨化的程度以及现场淤泥特殊的环境条件,我推测死亡时间在1年左右。” 法医小盛对现场仅存的白骨进行着分析,那是一个戴着眼镜,面目清秀的孩子,让专案组的同志一听就瞬间觉得刮目相看,因为毕竟现场遗留可供推断分析的条件太少,小盛出道时间不长,这次带他的法医老师傅决定把这次现场勘查当做他从这次起能否独当一面的毕业答辩,小盛这样专业、有条理的分析说明他理论的功底十分扎实,而且听起来像是从事多年的资深法医的分析,言语中透露着坚定的语气。
听到这里,一直低着头的苏局抬起头看向了门口的拐角处,苏局年轻的时候一直比较喜欢钻研技术业务工作,对于法医、痕迹等方面的知识有一定的了解,刚刚听到小盛的白骨分析后,一方面由于他首次独挑大梁,说的话可信度让人质疑,另一方面自己也是对于他从白骨上得出的分析结论感到十分有兴趣。所以他问道:“小伙子,你上述分析的现场白骨是经过仔细的推算后得到的还是凭借感觉分析的结果?” 小盛的心跳开始加速,苏局话语中的意思是对自己分析结论产生了明显质疑,他的每一个结论都是经过在现场测算、分析、推理的结果,所以他拿出了自己的分析报告,看着其中记录的要点,语速急促的说:“苏局,我的每一个分析结论都是经过仔细的计算、推理而来,下面我就一一说出我的分析依据。第一关于现场白骨的数量,白骨有一个头颅、一个盆骨、一个胫骨、股骨、两个尺骨、桡骨,虽然我们没有将所有的白骨都找到,但是从发现的骨骼来分析,符合一个人所有,因此我分析现场的白骨来源于同一个人;第二,关于死者的性别,对于白骨化的尸体,分析推断死者的性别常用的方法可以通过颅骨、耻骨、四肢的长骨进行测量分析,通过每一个人体骨骼来分析的准确度有所差异,但是目前使用最广泛、最为准确的方法就是通过耻骨联合进行推断,我通过对于该名死者的盆骨结构中的耻骨进行观察、分析,发现骨盆的开口呈现钝角,由于女性需要进行生育的缘故,所以女性的骨盆开口要比男性大很多,因此女性的骨盆开口呈钝角,男性呈锐角,所以现场的白骨性别我分析为女性;第三关于死者的年龄,死亡一旦发生后就会发生肢体的腐败、软组织、骨骼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很多形态学的变化,白骨化的尸体推断死亡年龄难度较大,准确性相对不高,但可通过对耻骨联合面中沟、背侧缘、腹侧缘等结构进行观察分析,;第四关于死亡原因,死者的头颅有骨折,在骨折的地方可见颅骨的缺损,因为颅脑的脑组织损伤不可知道,其他心脏、肝脏、肺脏等重要生命器官的损伤无法评估,所有仅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死者死于颅脑损伤的可能性很大;第五关于死者的死亡时间,关于死者的死亡时间,骨骼白骨化程度不重,骨骼所处的现场环境很恶劣,推断起来的准确性会大幅降低,但死者应该至少死亡在一年以上的时间。”
苏局望着盛征峰,对于这个毕业于温州医学院首次担任顶梁柱的毛头小子有了一些认可,也许实践经验不足,但是对于法医的专业理论知识却十分的扎实,通过自己多年的刑侦工作经验,以及自己对法医专业的涉猎,他的上述分析可谓是有理有据,符合法医分析、推理的结果,并非胡乱猜测。 “至少一年前的事情啊?哪里可以下手?”邹昊叹息的说着。 “就是啊,一年前死亡,那么就算按照报案失踪的人员查起,也要查询近一年的才行,工作量不小。”汤俊杰也自言自语的说。 “一年怎么了,有再多的报警信息档案都得给我仔细的查询,查找到尸源才是我们为了破案迈开的第一步。”黎华眼睛瞪着刚才抱怨的二人,大声说道。“各位兄弟,根据以上法医的分析作为我们的指引,下一步抓紧时间联系地方公安局查阅龙城市3年之内1年以上所有失踪人员的信息记录,并且逐一与法医推断的死者特征进行比对,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查出竹鹅溪中的白骨的身份。”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了10点钟。
会议结束后,专案组成员分成了2组进行分工推进调查失踪人员情况。
汤俊杰带着另一名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马不停蹄赶到市局,分别拿着全市的报警信息记录进行查询,记下失踪人员的姓名、年龄、身高等信息,他们仔细的查阅报警登记册上的每一条记录,生怕遗漏任何一条关于疑似死者身份信息的内容。
从上午10点半开始,直到晚上9点钟,几名侦查员连轴转的查找那两年期间失踪人员的信息,终于在10点25分,发现1年前失踪有一名女子,报警失踪的时间十分的接近。 汤俊杰兴奋的拿着当时的报警失踪信息跑进了会议室,会议室内黎华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队长,我们终于查到了!”汤俊杰兴高采烈的说。 “干的漂亮!快说。”黎华赶紧抬起头兴奋道。 “女性为26岁,身高1米6,报警失踪的时间是去年5月份。” “那就基本上是她了。” “那名女子是哪儿的人?社会关系是否清楚?”黎华继续望着汤俊杰问。 “队长,女的户籍所在地为三江县,报警地点在龙城市。” “好的,明天一早你们两个人去这名可疑遇害者的家中进行调查,进一步明确失踪的前后事情以及她的社会背景关系,以备我们下一步进行排查。”
现在对于死者的身份基本上是明确了,下一步围绕她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情感关系线进行走访调查,破案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在座的专案组成员听了黎华的分析后,似乎情绪缓和了很多,没有了刚才那种焦躁。 在会议的最后,黎华安排两名侦查员前往三江县进行死者亲属的血液采集,进一步明确白骨的身份,同时通过死者的家中亲属了解死者生前的家庭、社会、工作背景,竭尽全力去发现可疑点。 中午12点30分,侦查员从三江县回到队里,由于自身的设备有限,他们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采集到的死者父母的血液送到局里实验室进行检验。 13点45分,大家正在刑侦队的会议室内讨论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情况。突然,汤俊杰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到是检验室的小李打了的电话。 “杰哥,你中午送来的血样我们使用了进口的设备已经做出了结果。” 汤俊杰一边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梳理着上午走访的情况,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没问题吧,两个都是死者的父母吧。” “有问题,两个都不是。” “什么?两个都不是?”汤俊杰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手突然一颤,手机差点掉下来。 “小李,会不会是你们的机器出了问题?” “杰哥,我们实验室这台机器才投入使用不到两年,性能稳定,从没有发生错误,我可以负责的说不会错。” “那你们再重新换一个人,换一台设备从新做一遍。”其实汤俊杰心中也明白,DNA检验技术是不会出错的,至少他从没有听说过DNA检验鉴定出现错误,只是一时间还难以相信罢了。 正当汤俊杰内心焦急万分,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的时候,黎华开会回来了。 黎华径直来到刑侦队的办公室,走进办公室就面带笑容问:“怎么样?可疑人员有没有凸显?” “黎大,DNA比对结果不是。”汤俊杰一脸焦急的回答。 “什么?你开玩笑吧?”黎华刚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脸色煞白。 “真的!这下麻烦了。”邹昊走上前一步补充说道。 尸源一下子断了,这对于白骨案的侦破无疑是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洞,整个案子瞬间无从查起。 黎华怔在办公室门口良久,然后才缓缓的说道:“兄弟们,不要灰心,我们再从头开始。”,然后他转身缓慢的向自己的大队长办公室走去。 生活有时候就是很操蛋,面对困难和绝境的时候,我们只能选择勇敢的去面对,别无他法,只有站起来才能继续走下去。
黎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点起烟,一圈圈烟雾在眼前飘荡,焦躁不安的情绪蔓延了整个脸庞。
是夜,留在队里的几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回家,除了黎华烦躁得走来走去睡不着以外,其余的人都逼着自己睡觉养好精神。
寒冷可以保持人的清醒。黎华走到窗边,让冷风肆无忌惮地吹到自己脸上,强迫自己调整下情绪,心里琢磨着,既然已经确认了死者在死亡后存在分尸的过程,那么对于这个分尸的过程需要十分苛刻的条件,首先要有个安全的环境,不会受到他人的干扰,另外还要有个有充足的水源进行清洗,因为在分尸的过程中一定会存在很多的出血,所以具备以上两个特点可能是居民楼,或者可能在宾馆的卫生间内,但是在分尸过程中必定会有砍切的行为,那么在犯罪嫌疑人挥动刀子砍切的过程中必定会在分尸周围的地面、墙体上喷溅血迹,那么对于宾馆这种频繁公众使用的场合,作案后凶手进行清理十分的困难,而且一旦清理不彻底,极有可能被宾馆的保洁人员或者旅客发现,同时宾馆的隔音一般不是很好,在宾馆的卫生间分尸极有可能会惊动隔壁的住客,所以在宾馆进行分尸的可能性比较小,因此死者极有可能是在居民的住户楼中被分尸。
想到这里,黎华脑子里先前如乱麻般的思绪逐渐被条分缕析出来。
针对死者被抛尸的地点来看,凶手作案后一定会选择一个相对不容易被发现且距离较短的位置快速进行抛弃,因此死者死亡的地点很可能就在竹鹅溪周围的小区住户内。
思路打开后,黎华初步得出结论,对于一个主人都已经死亡的住宅来说,如果没有亲属关心这个房子,那么这个房子必定会在这几年的时间内一直无人问津,带来最大的影响就是物业管理费用一直处于拖欠的状态,也许可以通过查询周边居民小区所有物业管理方面的信息进行死者身份突破。
第二天,专案组迅速开展工作,他们以竹鹅溪为中心,摸排走访了半径10公里内所有小区的物业管理信息,重点排查拖欠物业费用、长期无法联系的住户。 经过将近一天专案组的努力走访,终于在晚上9点半钟完成了在既定范围内的所有小区物业管理信息的摸排走访。
晚上10点钟,刑侦队的会议室内。 “现在各组分别汇报一下今天摸排走访的情况。”黎华坐在苏局旁边,抽着烟说。 汤俊杰一组专案成员,走访了公园东侧所有小区的物业管理信息,他汇报说:“经过我们走访发现,在东侧所有小区内,查询了有三个居民小区内的四户住宅存在长期拖欠物业费用的情况,其中临街对着延安饭店的鹅岗小区有两户住宅不仅连续3年不交物业费用,而且物业公司多次无法联系业主,同时从登记来看两个居民房的户主都是女性,一个25岁,一个36岁,所以这两个居民住宅很可疑。” 苏局、黎华二人听了汤俊杰的汇报后,两人莫名的相互看了一眼,目光交汇之处稍作停顿后即刻离开,然后二人都低头将汤俊杰说的两个可疑住户记在了笔记本上。 邹昊二组专案成员,走访了竹鹅溪西侧所有小区的物业管理信息,他汇报说:“经过走访,我们发现存在十户不缴纳物业管理费用的情况,这不缴纳物业管理费用的十户中,有7户是能够联系到户主,但是不来缴纳,另外3户是不仅不缴纳物业费用,而且也联系不到户主,但是从不交物业费用的时间来看,最早也是从今年春天开始不缴纳物业费用,所以从目前西侧划定的所有圈子内的业主拖欠物业信息来看,应该是没有符合的情况。” 另外两组走访了南侧、北侧所有小区的物业管理信息,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信息。
早晨7点半,刑侦队的会议室内,经过昨天晚上的一夜奋战,现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疲惫不堪,桌子上烟灰盒内塞满了烟屁股。 黎华直了直腰杆,一挥手,“大家休息一下,下一步针对有重点嫌疑的鹅岗两户做个调查。”
长期的刑警生涯让大家练就了充分利用有限睡眠时间的本领,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兄弟们的精力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黎华带上几个兄弟跨上一辆越野警车,猛踩油门,车子头一抬,加速驶了出去,一路上,黎华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切换着档位,驾驭着车子在车流之中来回穿梭,又驶过了两个路口后到达了目的地。
鹅岗小区是一个典型的铁路住宅小区,楼房式样比较简朴,居住的多是老年人,或是租住的外地人。
黎华低头看了看汤俊杰递给他的纸条,12栋,9栋。
物业经理带着侦查员们先到了12栋,边上楼边介绍,“这户姑娘之前把钥匙交给我们物业保管的,因为她想委托物业帮她出租房子,这个小区有很多这样类似的其他住户都这样做,但后来有住户反映自己家里丢了东西,对我们投诉,我们公司上层就决定终止提供这项服务。我们跟这家住户联系,说明情况,让她按期缴纳物业费,并领回钥匙,刚开始她还应承着,但后来说在国外不方便回来,再后来就联系不上”,物业经理摇摇头,“可能人家也看不上租金这点小钱,这种老旧小区的小户型一个月的租金也就几百块钱,还要缴补物业费,所以干脆撒手不管了。”
物业经理说着,熟练地打开房门,屋子不大,但看得出是重新翻新过的,空空荡荡的,厨房内只有铁质的锅、瓢等厨房用具,但是却没有碗筷物品,显然更像是完成了厨房的装修后,没有进行开火的住宅。
几人没有过多言语,默默地下了楼。
“另外一家还去吗?”物业经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探性地问道,“不过这家姑娘没有委托租赁房屋,我们没有钥匙”。
黎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搜查证,红红的大戳,显得格外刺眼。
物业经理作为旁证人员跟着一起上了楼,她对于公安破案心里一直怀揣着好奇,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到了”,汤俊杰指着的门牌。
黎华敲了敲门,没人应,再使劲儿地拍了拍门,仍然寂静无声,他回头示意了一下技术员邹昊,小邹提着工具箱上前,鼓捣了好一阵子,门锁“嗒”的一声,开了。
动静很大,对门一个十分普通的中年妇女不由得把门打开了,她留着齐耳短发,身穿红色毛衣和一条已经发白的牛仔裤,一副典型的家庭主妇装扮,一双警惕的眼睛来回在几个人身上来回打量。
物业经理见状,陪着笑,解释道,“吴姐,不好意思啊,打扰到您了,警察查案子呢”,然后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朝几个刑警努了努嘴。
门开了,一股异样的味道窜了出来,霉味、腥味、烟熏味……屋里的墙面已经发黄,地板已经发白,看得出这个房子已经住了有些年头了。客厅里电视柜、沙发、餐桌等家具紧紧的排列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走进卧室,发现床上摆着许多不同尺码的男士外套。 “你们觉得这是什么?”黎华问道。 “男装爱好?”汤俊杰扫了一眼床上的衣服,又走向衣柜翻动着,补充道,“这不还是有很多小裙子吗!” 黎华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这应该不是男装爱好,我看是‘男人爱好’!” 黎华看了看衣柜里摆放凌乱各式时装,直觉告诉他,这个屋子的女主人很可能和案子有关。 通往卫生间的走廊一片狼藉,墙上有乳胶漆泼溅的痕迹。
长时间没有开窗通风了,空气很是污浊。
卫生间里有一个尚有未燃烧完灰烬的空桶,黎华关上卫生间的门,在门背后,黎华发现了几滴颇不起眼的粉色乳胶漆。黎华闭上眼睛,仿佛在回放当天这个位置发生了什么,桶里的乳胶漆流在死者的身下,与死者的血淌在一起。乳胶漆的白色和血的鲜红色掺杂起来,让他联想到了某种饮料。想到这里,黎华感到一阵恶心,他赶紧强迫自己停止了想象。
黎华睁开眼,让小盛进来,示意他对这部分痕迹进行了提取。
回去时已是傍晚,小区里的路灯似乎坏了,一片黑暗。几幢老式的居民楼里,只有寥寥几户亮着灯,几只野猫在垃圾箱边觅食,看到侦查员走来,飞快的逃到一个角落,用怀疑和阴冷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个小区,也真够萧条的!
……
血迹的身份确认了那个竹鹅溪白骨的身份就是9栋户主杨艳丽,根据同事反映,死者是在1年前就莫名离职了。杨艳丽所在的单位是一个普通铁路单位,由于是刚分配来都是在一线车间,男生多,女生少,黎华便先找来一个叫做刘倩的普通女工询问。 “你好,我们是龙城铁路公安处的警察,找你是询问一些案件相关的东西,请问你对杨艳丽平时有什么印象?” 刘倩支支吾吾,说道:“呃,杨艳丽,平时挺开朗活泼的……” 黎华对这情形一目了然,他接地气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你可以说实话,你说的这些只是作为参考,我们会严格保密。” 刘倩看着警察“真诚友善”的眼神,绷紧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些,开始陈述。 “杨艳丽平时就喜欢缠着男同事玩,甚至是那些有家庭的男同事,”刘倩翻了个白眼,说,“她拉的仇恨太多了,如果是她死了我一点也不意外!” “那你觉得是谁最恨她呢?” “我们财务室的何姐吧,”刘倩边想边笑,说道,“我们财务主管,叫做何青,杨艳丽和她老公,也就是我们副总搞暧昧,何姐有几次在公开场合骂她,说要弄死她呢。”黎华点头,说:“是啊,那既然这样,杨艳丽有没有男朋友呢?” “她那德行哪个男的敢要她呀!”刘倩讪笑了一下,说,“不过喜欢她的人倒是有,毕竟还是骚吗!” 汤俊杰故意附和了几句,问:“那是哪个男的这么不长眼睛的?” “一个和她一起进来叫王新的。” 黎华和汤俊杰目光交汇,默契一笑,找起了下一位受询者。
…… 社会关系调查完毕,两队人几乎同时回到了大队,几人又坐回了会议室,汇报刚才的情况。 黎华喝了口水,拿着笔记本,说道:“我们这回还算是有收获——首先,我们初步确定了嫌疑人,第一个是十分仇视杨艳丽的何青,她在案发当晚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第二个是王新,他喜欢杨艳丽,是案发前最后一个见到杨艳丽的人,而且之后的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 黎华站起来说:“各位同志,死者被杀后分尸、抛尸,说明案犯对于受害者十分的仇恨,从逻辑上来看,因“情”被杀的可能性十分大,所以接下来要紧紧围绕死者的情感关系网为主线,展开调查。各位同志,都给我打气十二分的精神来,从现在开始起不许任何人偷懒,争取早日缉拿真凶。”
黎华暗自思忖,何青看起来并不像能够独立完成杀人分尸的人,因为据了解,她曾经手腕肌腱断裂,一个人操作起来有点困难,要么是另有帮凶。这凶手是一个人,还是另有帮凶?
黎华陷入沉思后,转身问小汤,道:“房间有没有丢失钱财等贵重物品?” “房间有八千多块现金,凶手没有拿,表明不是为了钱。” 黎华若有所思道:“凶手应该是一个人。” 小汤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推断?” “这个案子凶手一旦被抓住,极高概率是判死刑。同伙犯罪,必然有共同的利益诉求。从犯罪心理学角度讲,物质利益是捆绑不同个体间的利益诉求的最好纽带。这个案子里,凶手不是为了钱,所以物质利益这一点不存在。而从仇杀的角度分析,凶手自然也知道这案子一旦破案,就是死刑,作为一桩谋杀案,而不是凶杀案,极少出现有共犯的情况。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每个人,内心深处真正信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便有两个人同时对死者充满仇恨,他们也不会联合起来共同犯罪。因为凶手会有长期的顾虑,担心同伙在未来某一天无意间透露了当初这件事,那么面临的惩罚是死刑,这点,每个人都会顾虑。所以但凡是谋杀案,几乎都只有一个凶手,或许有知情人,但共同犯罪的情况太罕见。尤其考虑到这个案件,单纯的仇杀,缺乏物质利益上的共同诉求。” 小汤细细思索着黎华的分析,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凶手应该只是一个人,做这种大案,而且整个犯罪过程滴水不漏,相信凶手经过了精密的计划,这种人是不会找同伙的,也不会把计划透露给其他人。”
现在主攻重点嫌疑人只剩下一个——杨艳丽的男朋友王新。
十分钟之后,以黎华为组长的专案组成员,秘密包围了王新的出租屋。 一群人配合默契的冲进了出租屋,并没有发现王新的身影,只看到一个剔着平头的小胡子男人看着电视吃着泡面。看到冲进屋子内的人各个手上都带着枪,他吓得泡面瞬间掉在地上。 “不要慌,和你没关系,王新在哪里?”黎华来到小胡子身旁焦急的问。 “他......他......,他跟我说家中突然有急事,要回老家,他收拾了行李刚走没有半个小时。”小胡子战战兢兢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他是几点的火车?去哪里?” “我好像......好像记得是九点多的火车,去哪里不知道。” 黎华马上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表现是8点50分,他迅速联系了车站派出所,请求他们迅速控制王新。 20分钟后,黎华站在车站派出所内,拍了拍所长的肩膀:“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兄弟!这次幸亏你们的动作迅速,不然定会让这个孙子逃跑。” 此刻,王新已经被黎华带到了警车上。
番外杀手的自白 晚上9点30分,刑侦队的审讯室内,王新双手带着手铐坐在铁凳子上,黎华、汤俊杰坐在对面的桌子旁。 王新和杨艳丽是高中同学,王新从那时起就开始暗恋杨艳丽,他本来可以读更好的大学,但为了追随杨艳丽,跟着她一起报考了铁路运输学校,最后又一同进了铁路车辆段,进入社会后,他发现杨艳丽不再如在学校般单纯,经常把自己和他每个月不多的工资花光,还怂恿他跟家里人要,王新成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好不容易靠着裁缝手艺把自己拉扯大,但迫于艳丽的压力,他还是向母亲开了几次口。单位里有传言艳丽和几个家境优渥的男同事关系暧昧,他当初还不信,直到有一次他亲眼目睹了艳丽的不堪。过年回到老家,他看见老母亲斑白的双鬓,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于是一个蓄意杀害杨艳丽的周密计划开始慢慢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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