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度最后一篇掌柜说是,是一篇短纪实,记录有生来第一次手术经历,从10月1日受伤,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本来是计划9月完成年度经营规划后,开启停摆了一段时间的掌柜说事。后来,嗯,那就后来了。
这篇纪实是从手术后第三天开始写的,即12月26日,手术时间是12月23日。发表在贴吧里面,所有的人物都进行了简化或替代描写,以突出事情,当然,有些语气是针对贴吧里面的病友说的,在贴吧,我们这群人统称为“茶油”(即,前交叉病友)。也是这个机会,我切实体会到了现在的社区魅力以及可能发挥的作用,不体验怎么能感知?
纪实中,两个体验非常深刻:这次是半麻手术,所以清晰地记得手术室内的情景,算是一次体验;这种术后克服伤痛的治疗,算是最大的另一次体验。我认为还是值得一看的,虽然长了些。
封面为受伤后11月照片,尚未手术。
————————分割线————————
从小到大,第一次住院,前十字交叉韧带断裂加半月板后角撕裂,真正切切体验了一把什么是住院。
12月20日,术前第三天,通知住院检查。我自幼有恐医症,见到医生血压就高。量血压的时候果然偏高,低压和高压,护士很可爱,说有不少人和我一样,恐医,叫我不要担心。相关检查一天搞定,和大家一样,不在复述。(注:平时正常血压是70/)
12月21日,术前第二天,医生警告了我,说要调整心态,住院就是住院,不要一到晚上就回家。看了检查报告,说血压高,再量一次,不过这个医生挺专业,量血压的时候没提血压,先和我聊天,聊完了,血压也量完了,这次80和,丫的,不知道怎么被这个医生忽悠的不恐医了。当天没敢回,晚上结果发现真如此,每隔两个小时,就有护士来查体温,血压什么的
12月22日,术前第一天,和医生谈手术方案。主要是关于异体和自体(注:这里的异体是指从别人身上取得肌腱韧带,安到我身上,一般是捐赠的遗体上;自体是指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的肌腱,接到现在断的地方),以及其它注意事项。这个医生比较耐心,谈了异体和自体的建议,医院的截止去年某个时间的多个案例,具体时间有,但我没记这个,心思不在这,之所以是截止去年,是因为有恢复观察期。医院自体异体手术效果不同,医院的二次断和松的比例大概是5%,异体是自体的4倍,也就是个当中有8个二次损伤的是异体,但总体比例毕竟不高,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讲,自体异体差不多。但他说异体相对术后疼痛会少点,自体毕竟是拆东墙补西墙,据他观察恢复期自体异体主要和个人状态有强相关,并不是像网上说的差别那么大。医院的异体医院,所以强度、新鲜度、长度都可以保证,一条1.5万。同时一起讨论的另一位病友选择了异体,他55岁。我说再考虑下,因为想咨询这边的主刀医生。当天晚上,又咨询了一些职业运动员和业内人士,倾向自体的多。
12月23日,手术当天,我是下午手术。头一天通知我过了晚上12点不要吃喝,我实际从晚上8点就基本没吃喝了,怕术后上厕所什么的,实际提前的有些过了,后面为此也吃亏了一些,后面再谈。建议大家按医生的来,毕竟是总结了很多经验,不要擅自改变。早上查房的时候和主治医生谈了,他建议我做自体,说据他观察异体反而不利于日后运动偏多,自体对运动的什么方向角度有影响(没记住说的啥,好像挺专业一个词),但对于总体运动技能的影响不到5%,且有些人因为肌肉强化,超过受伤前,就会降低这种影响,也就是影响肯定在,但有通过其它方式淡化的可能。异体适合于以后不怎么运动的,年纪偏大,怕疼的什么的,异体毕竟不是自己的未来也有被自己吸收的可能,所以运动量不能太大。于是,我结合各方意见,选择了自体,当然,也选择了疼,后面再讲。
下午1点,通知我去手术室,两个穿手术室的蓝色护士服的护士先给我打了一针屁股针,问了以后才知道是镇定剂,这个有没效果不清楚,直到术后我也没感觉,也许有吧,不擅自评价。然后问我能不能走,因为还有一个60多岁的大妈也要去手术室,要推,两名护士有点少。我伤了两个多月,刚消肿不久,可以走路,于是同意走过去,感觉很牛叉的走到了手术室门口。手术室门口很多人,只要门一开就挤在一起向里面观察和等待,心情可以理解,但推床的护士不乐意了,他们走在前面,病人家属看到床就自觉的闪出一条路,结果床过去了,我被关到了人群之后。护士返过身,扒开人群,给我开了一条路,我手上提着自己的所有片子,在众目睽睽中走到手术室门口,感觉很多人有所不满,以为是护士特别关照,结果护士让我在门口脱衣服,只剩贴身的手术服,后面一阵感叹:看上去这么健康的人原来是来手术的……在门口,很明显感觉到手术室的内压,风在往外吹,进了手术室大门,风平浪静,专业就是专业啊。并且才发现里面还不是手术间,而是术前等候区,至少有5个躺在床上的人一字排开,里面还有很长的长廊,估计手术间在里面。护士这时候推来一张床,让我上去,一上去,欣欣然变成了惶惶然,对于一个从来没住院的人,这就要开刀了……
量完一次血压后,也不知道这次是多少,反正很快我就被推进了手术间,手术间很大,有很多屏幕和悬空支架,感觉很现代。上一个病人还在手术台上,我的床被推在一边,实际离手术台很远,手术间真的很大。这时麻醉师过来了,再次问了我一些病史之类,因为我的体检报告很正常,很快就开始给我麻醉。先让我侧躺,呈一个虾米状,然后感觉是用一个很细的针注射了一点麻醉剂,我以为就这么简单,就问是不是麻醉完了,医生说没,第二针马上注射。过了一会,估计是注射的地方被麻醉了,真正的麻醉针来了,感觉在背后又是推又是挤又是贴上什么东西固定的,估计是插了一根管子在脊椎上。这时候上台手术的病人抬下了手术室,我看见医生护士各司其职,很快在收拾手术台,主刀医生则去了旁边一个小房间休息去了。几分钟之后,我就被抬到了手术台上,立即感觉自己像在某一电影上看到的一样,不同的医生和护士在我全身上下夹心电图,绑血压等等,分工很明确,我却傻了。只记得上面有两个大的无影灯,尽然不是电影里纯白的,而是有很多彩色灯在里面,虽然没开,但衬着黑色灯罩很酷,只剩下感慨这才是真的啊……
紧接着,我的快速心跳声便很响的回荡在手术间内,听着明显比平时快的多的心跳,恐慌又开始了……
在手术室,医生和护士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在想象中,都是紧张,有序,沉默……实际都是电影害得,在准备过程中医生和护士在手术室说着一些我们正常人平时聊天的内容,我还记得有个医生说过两天自驾去哪哪,我还接话了,说那路不好,现在去划不来,好像医生也听进去了……总之,紧张的心情慢慢恢复,听着聊天,我的心跳声也在慢慢平和。对于刚开始的急促心跳,我感觉医生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过了一会,有名医生说了句,正常了,我后来才意识到他们可能随时在观察我的体征,只是没说出来而已。很快就有几名医生在我腿上和脚上消毒,哦,忘记了,术前有个护士给我刮腿毛,估计这个技术一般,刮的生疼,消毒液一上去,腿立马缩了一下,医生以为我怕凉,说不算很凉,马上就好。结果我发现,消毒医生真的很仔细,时间也不算短,事后我说我的脚肯定是我出身以来最干净的一次,小刷子,纱布等等感觉都用到了,每一个细缝都被消毒液过了三次。再次确认了我手术的腿后,医生把我的伤腿露在了外面,其它都用绿色的手术布盖了起来,感觉像一些报道中说的开错手术部位的事情几乎无法出现,因为不但有术前记号,光是确认部位至少有5次。在那名医生说正常了之后,躺在手术台的我听到我头顶麻醉师说话了:我要推麻醉药了,有点凉……一阵清凉的液体感觉从背后的腰部流入。于是我一边听着医生们边忙着收拾东西,边聊天,边感应着我的腿:麻了吗?过了几分钟,我的伤腿也包好的同时,麻醉师拿一个针在我腿上扎了一下:疼吗?“疼!”那个回答的速度真不是盖的,生怕一个刀子就到我腿上了,那是活剐啊!医生很淡然:疼就对了,这疼吗——刺到了我的腰,我说也疼。“那腰上更疼还是腿上更疼?”犹豫了下“腿上更疼”“……”呵呵,当时真是这样。过了一会,我听所有的医生护士都说王教授来了,我才知道,哦,主刀才来啊……
还没开刀,就在手术间被伺候的跌宕起伏……
似乎医生们还在聊天,似乎有些护士还在收拾手术器械,似乎我还在担心受怕的等着我的腿被麻醉的感觉,似乎有几个医生在我的伤腿那讨论着我的片子,似乎我的腿也被动了动……好像没人理我我,于是我问:开始了吗?“早开始了,都打开了”麻醉师在我头顶小声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没感觉,你们测了吗?”“当然,刚又扎你了,你知道吗?”“啊?可是我感觉的到有人在碰我的腿,有人在我把我的腿抬起来,有人在探摸受伤的地方,我还是有感觉啊!”“你只要感觉不疼,不就对了吗?”麻醉师更淡然了……我顿感一阵无语,好吧,这方面我真很白痴。
知道医生在我的腿上动刀了。因为有手术服的遮盖,我是看不到我胸部以下的腿和动刀医生的。所以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在听医生在说什么,在感知我的腿为什么还能感觉到有医生在插管、牵扯……除了疼,我好像什么都可以感知到,恐惧吗?好像当时没有,似乎有些奇怪加上一些期望的感觉,期望手术能完美,期望术后和这一样,不疼,当然,现在知道这是奢望。很快,医生找到了断裂的韧带以及相关的什么部位,主刀大夫说,按这个角度拍照,后期好对比。然后医生的对话风向忽然一转,知道他们在看半月板,但突然间似乎严肃了很多,我心里猛地一紧。因为原先磁共振初步诊断是半月板后角重度损伤,难道实际更严重?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很漫长,如同等待审判一样,主刀医生发话了:半月板纵向撕裂,缝一针就可以了……要不是因为麻醉有些困意,我当时真想喊一嗓子,爽!典型的阿Q精神。也许为了给医生有个好印象,也许是怕骚扰医生,我弱弱的问了一句:医生,是不是比检查的要乐观点?医生回答的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但估计是助手,不是主刀。“你没睡着?看着像睡了一样。手术完了以后,主治医生会给你讲手术报告,现在安心躺着”“哦”……之后没敢多说,就感觉有时候他们在拽着什么东西,有时候用很安静的电钻在钻着什么,有时候在商议着什么单束双束,有时候又拍了几张固定照片,有时候看到头顶上清洗伤口的四大袋生理水在快速变瘪消失……随后,我感觉麻醉开始越来越强烈了,两条腿对于其它的感觉也慢慢弱了,虽然一直有感觉,但没开始那么敏感了。当医生揭开我身上的手术服时,我知道,手术结束了。头脑也瞬间清醒了不少。乐观的性格让我马上和医生开起了玩笑:我很重的哦,你们抬不动我吧,刚才上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出了不少力。医生估计这时候也放松了不少,一是这台手术完了,二是主刀医生又休息去了。两个医生同时回话,看我们有没办法。呵呵,结果,他们最终用了六个人,其中有麻醉师,直接拎着手术床单把我提到了推床上,末了来了句,还真重。临被推出手术间前,麻醉师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折磨了我之后的24小时……
“记住,平躺24小时,不能动”,听到这话,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有什么:“嗯,好,那我要吃饭什么的,可以把病床摇起来吧?”,“不行,头也不能抬起来,必须平躺24小时,并且不能用枕头”,哦……我依旧没有概念的被推回病房,连上术后监护仪器,伴随着心跳声再次想起,护士直接拿了六瓶吊瓶挂到我的头上,刚感叹这一下就超过几年的吊瓶,护士直接来了一句:还有两瓶……@#~“另外,6小时后,可以进水,吃点稀饭”,“呃,护士,刚才医生说我要平躺24小时才能起来喝水”“哪个医生这么说的,我们这都6个小时”“麻醉医生”“……这,好吧,那你24小时才能起来,24小时内必须平躺”,我心里不禁哀叹一声,麻醉师你真牛,一句话超过这所有医生。等下问下这边的住院医生,凭什么我就要躺24小时……20分钟后,住院医生和我的对话和之前的护士如出同辙,都是从6小时反悔到24小时,唯一多出来的希望是:等下问问手术室医生或者麻醉医生,看他们是怎么说,不过要等,他们还在做手术,今天他们一共要做9台手术……平躺着过了两三个小时,有个医生到我床前给我讲了今天的手术大概过程,说手术报告明天可以拿到,会更详细。当我问起24小时,他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这事,但知道是麻醉医生说的后,马上成了24小时的坚定支持者。我问为什么,他没说具体原因,只说有几种可能,不确定,所以要我等明天查房时就知道具体情况,因为动刀医生会来……我心顿时咯噔一下,作为病人,最害怕的不过于医生不告诉你原因,却坚定的执行某套治疗方案的情况,大家不妨设想下,假象下,联想下…………心里虚拟掰指一算,下午3点出来,现在才6点不到,24小时我还需要平躺20多小时。这时候我的麻醉渐渐过去了,好腿已经可以随意伸缩,手术腿的脚趾也会动了,只是腰部和腹部还有隐隐的麻醉感。相信很多麻友都体验过,这个时候膀胱是无力滴,这时想上厕所?可以呵呵了……平躺6小时后,因为几轮护士都到我的床头强调24小时,所以真的没敢动,被迫的仰面朝天垂直的喂了一点点水和稀饭,害怕喝多了吃多了,还有18个小时如何渡过,这时候还在庆幸,幸好手术前提前了一些停止吃饭和喝水,否则现在越加麻烦。自己也暗地里试了试,膀胱有力,脚趾可动,基本正常嘛!平躺8个小时后,真正的考验来了……
“护士,我有尿意怎么办?”“有就上啊”“我是平躺啊,护士,你忘了?我可以起来?或者可以侧身?”“对!不准起来!不能侧身!想办法床边尿!”“出不来啊,姿势不对……”“你小时候没尿过床?”“长大了,结构不同了……”“那我给你找医生……”。不就插个导尿管嘛,非要没办法才找医生做插管?对完话内心还唧唧歪歪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只脚已踏入了地狱——说真话,此时此刻我对那些小说啊,电视啊,电影啊之类经常出现的昏迷多少小时,吃喝拉撒全凭管子,一旦恢复立马满血的作者们、编剧们,说一声,以后有啥作品,请自己体验下生活,别臆想,如果搞穿越也先回归下生活常理,说小了是无知,说大了是舆情误导。无麻醉导尿,刻骨铭心,其中万千体验、历经磨难、咬牙切齿之感,我仅说一次,不说三遍,因为这体验超出了重要:进去像刀子,在里面像月经,出来像火烤,而且出来后还再烤三天,只要你上厕所……24小时的第一座沉重大山终于在第8小时压到了我的头上,至于渴、疼已经是小土堆毛毛雨,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但,谁知,不到2小时,第二座山又来了……
(凌晨)1点31分15秒……1点32分5秒……哦,才过了不到一分钟,不行,再忍忍。1点32分30秒……1点35分30秒……嗯,又熬了3分钟,我算算哈,到下午3点,还有13个小时20多分钟,也就是约分钟,也就是还有多个3分钟……咦,1点36分50秒,算完了又过了一分多钟,还有多少分钟来着………………深夜,病房,已经被无视的滴、滴的心跳声在监护仪器中被无奈的放大并传入耳朵,而如僵尸般平平整整、左腿垫起高抬躺在床上、一双暗淡的眼神始医院的电子表的我,已经疼的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熬过24小时了,只能无助的计算刚刚过去的时间是剩下时间的几分之几,以此激励自己,快了,快了,时间在挪……随着麻醉的彻底消失,手术部位逐步传来一扯一扯的撕裂疼,伴随着肿胀之感,是挺难受,特别是取出肌腱的位置,实际就是硬生生挖了块肉走了,是腿上最疼的位置,后来我问了和我同天做异体手术的病友,明显疼痛感要少很多。但,注意,我说的这是腿上最疼的位置,前面说了,这点疼是小土坡毛毛雨,一个大男人,至于那么娇气嘛——那时,我的最大的痛点来源于腰,我感觉腰和脊椎已经断了!
也许有人说,平躺还好吧。我刚开始也这样认为,或者是前10个小时前也这样认为,完全没感觉。但进入凌晨1点后,几乎要崩溃了,回顾下我当时的姿势:仰面朝天,头下无枕,四肢伸直,左腿被抬起伸直并绑有沙袋和护腿,全身禁动,不允许翻身不允许抬头不允许侧身,唯一可动的右腿像抽筋一样伸直弯曲伸直弯曲……大苦大悲的菩萨,您老知道我的小腰快断了吗?您知道快断的小腰那好像还有啥贴在我的脊椎上垫着我吗?也感谢您,让我知道腰刑也不过如此,断就断了吧,为啥还能让我感知手术的腿阵阵抽疼呢?而且疼的那么清晰——膝盖下被抽了肌腱的地方是那种扯着伤口缩的疼,就如一个搅棒在伤口那慢慢的搅,慢慢的筋啊肉啊都顺着搅棒在缠绕;膝盖左边的伤口则好像和骨头连了个洞,通了,但痛啊!其它伤口稍一抽搐,这个洞就来个火上浇油,痛上加痛,还能火烧连营,连成一片痛;膝盖右边的伤口则好像伤到了神经,一抽一抽的疼,就像为疼喊拍子一样或者疼痛大军的号令员,1疼~2疼~3剧疼,1疼~2疼~3剧疼,极有规律……整个膝盖则都是肿胀之感,又疼又酸又胀,这才知道原来这疼也分为如此多品种,很有点湖南辣椒之感,一道菜里面有红辣椒青辣椒干辣椒还有剁椒,每种辣椒偏偏还能尝出来……那晚的疼,个中滋味,只有体验。我们经常听到一句话,叫做腰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呵呵,我只能呵呵。这次我终于知道了腰疼的极致是什么了——除了疼的腰,什么都不是你的了,不要看前面的腿疼有那么多的层级,也别看我是感知的如此清晰,我实际就想告诉大家,当平躺过了14个小时后,除了腰疼,我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不是没感觉,而是盖过了一切。就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不敢动:平躺24小时不动,请问麻醉师,你试过吗?什么时候您真该体会下……黑黑的病房,生理监护仪干巴巴的在滴滴作响,一个全身汗透的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眼睛,大大的;嘴唇,干裂的;耳朵,嗡鸣的;鼻子,氧气干干的;拳头,紧紧的……惨吧,疼吧,老子就熬,不相信老子就熬不过去了………………终于,我听到了窗外的鸟叫声,天亮了
医院的早晨,人总是起的很早,当耳朵里传来准备洗漱的、准备吃饭的、准备当天手术的……我的注意力被主动转移了很多,脑袋里在幻想:这个吃早饭的人一定很胖吧,动静那么大;那个今天手术的好像也是和我一样的前叉吧,估计他怕疼;刚刚给我冰袋的护士没见过啊,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幻想了没多久,医生就来查房了,医院医生客观讲,还是比较勤快和认真的。我问医生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为什么要平躺24小时?到底有什么情况?这个医生很睿智,观感还是不错的。听了我的复述、查了术后治疗记录、检查了我的背部,说:你这是麻醉穿刺把硬膜穿破了,脑脊液有外流,必须平躺,属于麻醉的并发症,麻醉师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继续躺着吧……“医生,我的腰断了”“现在还好,看上去没什么液体流出,那你偶尔可侧身,时间不要长,但脑袋不能抬起来……”什么叫天籁之音?两个字:侧身。这就解放了很多,直至下午3点,术后整整24小时,我终于坐了起来。所以,筒子们,不管是说好话也好代好话也好不管怎么样,别忘了,麻醉师!
当熬过了24小时,也不知道是否心理因素,全身都松了下来。护士过来详细介绍了如何抬腿,如何做踝关节运动。我说还有导血管插着,不要紧?护士说,就是这样,才能压迫关节腔的瘀血出来,免得用很粗的针头直接从关节腔抽瘀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针头。好吧,不就是对恢复有好处吗,不就是告诉我疼点流血都没事吗,北京看白癜风哪家医院权威白癜风怎样快速治疗